人物|教育頑童鄭同僚:我還想辦學校、至少要10所 _親子天下2017

發布日期: 2020-05-12  /  System

教育頑童鄭同僚:我還想辦學校、至少要10所

作者:親子天下 https://flipedu.parenting.com.tw/article/3219 
 
 
▲十年樹木,百年樹人。鄭同僚做的不僅是樹人,還有樹立各種實驗教育類型,讓各式各樣的孩子在專屬的土壤中成長。黃建賓攝

▲十年樹木,百年樹人。鄭同僚做的不僅是樹人,還有樹立各種實驗教育類型,讓各式各樣的孩子在專屬的土壤中成長。黃建賓攝

作者:李京諭

種籽實小、台北市同心華德福、影音學校⋯⋯這些學校背後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:鄭同僚,他是政大的副教授,也是一腳跨在體制外教育的改革者。

 

政大教育系副教授是鄭同僚名片上的頭銜,他也是各種大型教育計畫的主持人和顧問,來自體制教育圈內的他,明白體制的龐大和限制。

他也擁有許多體制外教育團體的身分,像是新北市種籽實驗小學計畫主持人暨教學總顧問、臺北市同心華德福教育共學團體鄭同僚執行長、台北市影視音實驗教育計畫主持人等。

一腳踏在體制內,一腳跨出體制外,鄭同僚了解家長和孩子的需求,因此成為國內少數深諳官方程序又能擔任體制外聲音的橋樑。

鄭同僚笑說,「只要有人要衝撞體制,我都奉陪。」

 
 

 

在實驗教育三法通過前,許多自學團的申請碰壁,像是找不到場地、沒有法源根據可以借用教室,第一個想到的就是「僚哥」。如果沒有鄭同僚,很多瘋狂的教育計畫都不會成真,譬如:「台北市同心華德福共學團」,正式成為第一個借用台北市公立小學教室上課的非營利共學團體;去年甫成立的「台北市影視音實驗教育機構」,是全台首創第一所培育影視人才的高職。

而這每一個瘋狂的背後,都為後續的每一個教育創新,帶來新的可能性。舉例來說,台大電機系教授葉丙成籌辦的自學團體「無界塾」便沿用同心華德福為先例,順利借用台北市芳和國中的教室開課。

他一腳站在體制內是為了做師資培育,另一腳卻在體制外,努力希望走出一條教育新路。因此,許多人在投入實驗教育前,都找鄭同僚諮詢,他同時也是台灣「跨足最多種實驗教育類型」的教育專家。

教育的理想:讓孩子成為他自己

問起當初為何投入實驗教育?鄭同僚答得理所當然:「在台灣,任何對教育有感覺的人,很難不開始。」鄭同僚在大學裡任教,卻常看到大學生對課程興致缺缺、不知為何而學,「快畢業的學生卻對未來很焦慮、不知道自己的興趣是什麼,這種例子很多,」對於學生大把青春都在考試,沒有時間探索自我,他直言這是一種「浪費」。

「我們不用自我欺騙,當你看到念種籽學苑的孩子、體制外的孩子,被賦予很多機會去探索,」他說,他真正的教育理想是:「孩子潛能的開展,順著孩子的性、而非扭曲孩子本身。」短短的一句話中,鄭同僚提了三次「孩子」。一整場採訪下來,他幾乎重複提了三十多次。

「但是我們現在教育現場在做的事,孩子的成長是被扭曲的。不管被有多好的理由(像是考上好學校就能找到好工作),都沒辦法說服我。」提到教育理想時,鄭同僚很溫文,但一講到教育現場時,他批判得很重:「更嚴重的說,我們現在很多的教育方法和手段,是不道德的。」

鄭同僚認為,台灣傳統的菁英教育,以前因為人多,一班動輒40、50人、一年出生40萬人,部分的菁英可以撐起一整個社會,「但現在人數掉了一半,現在連20萬的學生都不到,我們一個孩子都不能放掉。」

「真的是一個學生都不能少」,不論是單純從人性的考量,或是從國家社會的功利角度來看,都應該要真正把每個孩子帶起來。「每個孩子都是台灣國力的一部份。這些被放棄的孩子,他其實都是有大好機會的、有許多潛能的。」鄭同僚專長教育政治學,並且在政大固定開授「教育社會學」必修課,他的觀點出自他一貫的脈絡。

多元,總比一成不變的教育好

「之所以衝撞體制,或者說要改變體制,但整個體制結構實在太龐大了,」鄭同僚說,每年看著學生畢業後進到體制內,「有再優秀的學生、再好的老師,如果只是一點小改變,產生不了太大的作用。」

對鄭同僚而言,衝撞體制只是第一步。「在衝撞體制、改變體制後,更重要的是創造典範,」他說。

十三年前他便捲起袖子,從教改先鋒黃武雄教授手中接棒主持「新北市信賢種籽實驗國民小學」,在新北市實驗「史上第一所公託民營」的小學。後來他和一群嚮往華德福教育的家長,一同在台北市推動共學計畫、成立同心華德福。

兩年前,身為澎湖人的他,回到故鄉做田野調查,這才發現許多離島小校因少子化而瀕臨廢校,轉而投入偏鄉小校的實驗計畫,期望透過混齡教學,提高學生的同儕刺激跟學習成效,也改善偏鄉教師員額不足及裁併校危機。

無論是人本、公辦民營、華德福、自學、偏鄉小校、高職等各種系統,都有他的身影。這看似毫無脈絡可循的發展,但他其實都在做相同的一件事:打造台灣教育的多元性。「我相信,任何體制外的教育,都不會比現在的台灣體制內糟。」鄭同僚講得很篤定。

許一個教育夢,也許台灣教育一個未來

儘管投身實驗教育這麼多年了、近年來實驗教育堪稱百花齊放,鄭同僚卻說:「我還不能休息!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,我還想辦學校、至少要10所,現在才第5所。」

鄭同僚的焦急來自於,「孩子不斷的長大,」只要實驗教育的腳步慢一年,就又有一群孩子在相對僵化的教育體制下受教。「如果現在不開始做,明年就又拖了一年。不僅是孩子會長大,這個體制的慣性又會被複製或繼續延續下去。」

行動力十足的鄭同僚,在採訪的尾聲,正收拾著行囊,要趕往下一場會議,推動下一個實驗教育的新計畫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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